《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解读

经国务院同意，国务院办公厅于2018年1月24日发布《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国办发〔2018〕3号，以下简称《意见》）。1月25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会，请国家卫生计生委副主任曾益新，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吴岩，中医药管理局人事教育司司长卢国慧介绍《意见》有关情况，回答记者提问，并就相关政策问题举行了解读。

　　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全科医生队伍建设

　　党中央、国务院历来高度重视全科医生队伍建设。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要求“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和全科医生队伍建设”。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强调要求树立大卫生、大健康观念，把以治病为中心转变为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关注生命全周期、健康全过程，把健康“守门人”制度建立起来。李克强总理在部署医改工作时明确要求，要积极推进健康中国建设，加快培养基层全科医生，为分级诊疗打好基础。

　　为贯彻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针对当前全科医生队伍建设中的突出问题，着眼于满足健康中国建设的迫切需求，国家卫生计生委、教育部、国家中医药局会同有关部门，以问题和需求为导向，在深入调研、广泛听取各方面建议的基础上，形成了《意见》，经国务院医改领导小组会议和第十九届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审议通过，日前正式印发执行。

　　《意见》贯彻新时代卫生与健康工作方针，遵循医疗卫生服务和临床医学人才成长规律，坚持政府主导，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完善适应行业特点的全科医生培养制度，创新全科医生使用激励机制，为卫生与健康事业发展提供可靠的全科医学人才支撑。

　　《意见》明确提出，到2020年，城乡每万名居民拥有2-3名合格的全科医生；到2030年，城乡每万名居民拥有5名合格的全科医生，全科医生队伍基本满足健康中国建设需求。

　　《意见》提出加强全科医生建设的重要改革举措

　　《意见》围绕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提出若干重要改革举措：

　　第一、在使用激励方面：一是落实“两个允许”，改革完善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绩效工资制度；二是增加全科医生的收入来源；三是就业享受优惠政策；四是将住培合格的全科医生与临床专业硕士研究生同等对待；五是扩大实施全科医生特岗计划，从四个省试点扩大到全国所有的国家贫困县，而且特岗津贴的幅度要进一步提高；六是职称晋升加大倾斜力度，凡是完成规培的全科医生到基层工作的都可以直接考中级职称，只要考过就直接聘用；七是鼓励社会力量举办全科诊所；八是提高全科医生职业荣誉感。

　　第二、在教育培养方面：一是通过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助理全科医生培训、订单定向免费培养、全科医生转岗培训、专硕研究生教育等多种途径，扩大全科医生的培养规模；二是通过加强全科医学学科建设、基地建设和师资队伍建设，严格培训基地动态管理，不断提高人才培养的质量。加大定向免费培养和在岗人员继续培训，加大政策职称政策的倾斜，加强贫困地区全科医生队伍建设。

　　下一步，将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指导各地制定实施方案，总结推广好经验好做法，并在实践中不断改革完善有关措施，加快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科医生制度。

　　重视全科医生建设的两个含义

　　《意见》中有一句话，全科医生是居民健康的“守门人”。有两重含义。

　　一是全科医生绝大部分都应该是工作在基层，在社区，在乡镇，甚至村里面，在老百姓的身边，居民有不适第一时间可以求助全科医生。

　　二是全科医生工作在社区，可以宣传、普及、推广健康理念，可以更多地从事预防保健和健康管理的工作，通过这些工作来减少疾病发生，或者把一些疾病控制在早期的状态。

　　全科医生有自己的特点，岗位能力一点都不亚于其他专科医生。全科医生的知识面是广博的，而且非常善于跟病人沟通、协调，体现人文关怀。

　　教育部关于全科医学人才培养的措施

　　教育部对全科医学人才的培养非常重视，跟国家卫计委、国家中医药局有非常密切的配合。三部门之间密切配合，打出了一套漂亮的组合拳，概括来包括三个方面：

　　一是全覆盖。对所有医学生的全覆盖，是在医学生的教育上，要求全体医学生在校期间都要接受全科医学相关知识和能力的培养和培训，为毕业以后奠定基础。

　　二是补短板。从2010年开始，教育部联合五个部委启动实施了订单定向免费医学教育，为中西部乡镇卫生院定向培养了4万多名本科医学生，实现了中西部每一个乡镇卫生院都有一个本科学历的全科医生的目标。

　　三是提层次。一要培养高层次的全科医生，从本科生提升到硕士层面。二要给全科医学专业培养师资。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有800多名全科医学研究生毕业，涉及76所高校。组合拳为基层培养输送了大批下得去、用得上、留得住、有发展的全科医学人才。

　　全覆盖、补短板、提层次是做过的工作。这套组合拳为基层培养输送了大批下得去、用得上、留得住、有发展的全科医学人才。下一步要在前面的基础上，更好地把握两个文件，一个是国务院办公厅《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动医学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意见》和《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把这两个文件落实、落细、落小、落地，要再打出一套组合拳，这套组合拳用三个词来概括就是提质、联动、协同。

　　提质，就是在全覆盖方面要重提质：一是立标准。制定医学专业类的教学质量国家标准。二是建组织。在学校层面，要求有条件的高校成立全科医学教研室、全科医生医学系，或者是全科医学学院。在教育部层面，要成立包括13个教育部医学类的专业教学教指委，在国家层面上要把住质量关。三是重实践。跟国家卫计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起来，把全科专业住院医师的规培基地建好。四是强队伍。鼓励有条件的高校，探索开展全科医学博士生教育，加强全科医生师资队伍建设。

　　补短板要重联动，要在招生、培养、就业、使用方面实行四方联动。在招生录取上，把招生计划和定向就业岗位精准对接；在培养模式方面，加强服务基层的针对性和适应性；就业方面我们探索实行的是“县管乡用”，即县医院聘用管理、乡镇卫生院使用的模式，能够确保他们下得去还能留得住。

　　在提层次方面重协同。一是要扩规模，2018年起新增临床医学和中医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的招生计划中，重点向全科医学等紧缺的专业方面倾斜。二是要推改革，全面对接全科医学专业的学位研究生教育与全科医生的规培，对全科医生有真金白银的待遇。三是拓途径，积极探索和完善全科专业住院医师规范化培养人才取得硕士学位的办法。希望整个医教协同能够上一个新台阶，达到新水平。

　　增强全科医生吸引力将采取的主要措施

　　一是改革完善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绩效工资政策，按照“两个允许”的要求来核定政府办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绩效工资总量，提升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全科医生的工资水平，使其工资水平和当地县区级综合医院同等条件临床医生工资水平相衔接。

　　二是让全科医生在基层工作有职业发展的空间。《意见》规定，对基层的全科医生主要看工作能力和工作绩效，比如是否能得到老百姓的信任等。对基层全科医生实行高级职称单独评审、单独分组，评价标准和评价体系都是单独列出来的，让全科医生的职业发展有足够的空间。通过这些措施来提升全科医生的岗位吸引力，让更多的年轻人愿意加入到此行业里。

　　三是鼓励二级以上医院、三级医院其他专科医生加入全科医学专业执业范围。比如内科、外科医生，经过转岗培训合格后，可以增加全科医学专业执业范围。

　　加强贫困地区全科医生队伍建设的改革举措

　　受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制约，全科医生队伍建设确实存在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现在东中西部全科医生的数量质量差异还比较大，所以政策力图针对这样一个问题能够提出实质性的措施，特别是在贫困地区，国家卫生计生委制定了针对性的改革举措。

　　一是到2020年，把中央财政支持的全科特岗计划覆盖到所有贫困县。

　　二是对中西部地区在继续实施订单定向免费培养本科生基础上，结合实际支持开展定向免费培养专科医学生，开辟了新的路径。

　　三是鼓励贫困地区开展“3+2”助理全科医生培训。希望尽快改善不平衡的情况，把中西部地区全科医生短缺的短板尽快补齐。

　　推进中医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重点做好的工作

　　中医全科医生是中国全科医生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加强中医全科医生队伍建设，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会同国家卫生计生委、教育部采取了多种措施，在国家全科医生制度的整体框架下，按照国家的整体部署来统筹推进的同时凸显中医药特色：

　　一是出台中医全科医生规范化培训标准、助理全科医生培训标准等相关政策文件，建立健全中医全科医生培训制度。

　　二是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药重点学科建设工作中，专门设立9个中医全科医学重点学科，通过学科建设，提升中医全科医生服务水平和领军人才培养。

　　三是在中医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工作中，批准设立了185个中医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招收中医全科医生，完善中医全科医生培训网络。

　　四是通过规范化培训、助理全科医生培训、转岗培训、订单定向培养等途径，加强中医全科医生培养。

　　下一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将会同国家卫生计生委、教育部等相关部门抓好意见的贯彻落实，进一步加强中医全科医生的培养与使用，充分发挥中医药在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中的优势和作用。重点做好三方面的工作：

　　一扩大规模。通过规范化培训、转岗培训、订单定向的途径，进一步扩大中医全科医生队伍规模。

　　二提升能力。进一步发挥中医药师承教育的优势和作用，在县级医疗机构普遍建立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遴选具有丰富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的名老中医药专家，加大对中医全科骨干人才的培养，提升中医全科服务能力和水平。

　　三促进发展。探索建立吸引、稳定中医全科医生在基层服务的长效保障和激励措施。联合相关部委实施基层中医药服务能力提升工程“十三五”行动计划，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机构的中医药服务能力，搭建中医全科医生服务平台，鼓励中医全科医生牵头或参与到家庭医生的团队中，拓展中医全科医生服务范围和他们的职业发展空间，进而稳定住在基层服务的中医全科医生队伍。

　　2030年每万人有5名全科医生

　　2030年全国实现70万名全科医生的目标，确实是摆在面前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现在全科医生的数量是20.9万，按照到2030年每万人有5名全科医生，差不多还有50万的缺口，但是通过努力，多方位、多渠道培养，加上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是有可能实现的。

　　一是加强“5+3”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

　　二是开展“3+2”助理全科医生培训。

　　三是加强基层在岗医生的岗位培训，提升他们的能力，帮助通过乡村全科执业助理医师资格考试。

　　四是鼓励大医院其他专科的医生，经过转岗培训合格加注册全科专业执业范围。

　　五是改善全科医生的薪酬待遇，提高岗位吸引力，让大家有积极性、有热情去从事全科工作。通过这些措施，多渠道同时发力，有信心达到预期目标。

　　家庭医生签约服务是全科医生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能够为老百姓提供分级诊疗，提供常见病的诊断和治疗。如果有这样一批数量足够，质量合格的全科医生在老百姓的身边，相信老百姓对他们的信任会大幅度的提高，一定能够把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和分级诊疗有效推动起来，对此应该有信心。

　　探索和完善全科专业人员培养政策

　　在全科专业的住院医师规培和硕士学位方面做了一些非常大的调整和改进，在“探索和完善”中有三点需要说明：

　　第一，对全科医生有“两个相当”，一是待遇相同，二是水平相当，这两件事必须都一样才行，否则待遇上去了水平不相当也不行，所以这件事情要“探索和完善”。用一个专业的词是“实质等效”，水平要实质等效，待遇要实质等效。三是全科医生的专业培养也是一个新生事物，它本身就是要不断探索、不断完善、不断前进。

　　第二，国务院有一个学位条例，相当于法规，是国务院的行政法规，它对授予学位有很严格的程序和标准的规定，现在要探索这件事情还要在法律法规下探索，而不能越法探索，要探索完善，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